王汎森在讨论近代爱国救国与反传统的关系时指出：很多知识分子认定中国近世社会的病源在于未能急速凝聚全国的每一寸力量来应付空前的危局，而力量之所以无法动员，实因各种藩篱与隔阂太多，使得纵的意志无法贯彻，横的联系也不可能，以至于全国的力量像碎粉般，无法被磁铁尽可能吸附上来。

（《老子》三十五章） 故曰： 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大小多少，欲大反小，欲多反少，以小成大，以少得多。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此说遂开后来易传中之思想。故老子曰： 柔弱胜刚强。这一意态，仍是他所说天地不仁圣人不仁之冷静意态。（《老子》八十一章） 可见老子思想，最尚自然，但还是最功利的。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

故曰： 曲则全，枉则正，洼则盈，弊则新，少则得，多则惑。《老子》书中许多重要观点，几乎全从《庄子》引伸而来。足见其在当地讲学的历史影响，可谓既深且远。

坐起咏歌俱实学，毫厘须遣认教真。注释： [1]  钱德洪：《答论年谱书》，王守仁：《王文成公全书》卷三十六，王晓昕、赵平略点校，北京：中华书局，2015年，第1577页。他与陈文学之立身处世颇为相近，都是颇能守儒者矩矱的践行者。足证龙冈书院虽为阳明亲手创办，然具体修建仍得到了当地夷人的无私帮助，称名则与诸生共同商量后才最终确定。

宗鲁得阳明之和，先生（伯元）得阳明之正。过岳麓时，谒紫阳祠，赋诗景仰，岂有意于异同？及至龙场处困，动忍刮磨，已乃豁然悟道原本不在外物，而在吾心，始与紫阳传注稍异。

[157] 汤冔在前三贤中的地位也很重要，他在潮州郡任上时，潮于两广号剧郡，商旅辏集，税务猥杂，士大夫又好请托，官于其地者多为所挠[158]。于学者言，费却多少辞说。人言古今异，此语皆虚传。故阳明之说未必真，钱氏之说亦不可信。

一时口碑相传，贵之诸生，无远近，皆裹粮从之游[44]。[129]  王守仁：《续编一·教条示龙场诸生》，《王文成公全书》卷二十六，王晓昕、赵平略点校，第1120—1123页。[119]取是说与赠陈氏之诗相较，虽一正面一负面，亦可见其对辞章之学的看法，立场可谓前后一贯。而仅仅取上引课勉诸生四条及问答语录两事比观分析，延至清初仍有人抒发感想，以为阳明一系列的讲学活动，乃是俾尼山之铎施及罗施鬼国，弦诵流传，以讫今日。

[95]  徐爱：《赠临清掌教友人李良臣》，《横山遗集》，徐爱、钱德洪、董沄：《徐爱?钱德洪?董沄集》，钱明编校整理，南京：凤凰出版社，2007年，第7页。而自两汉以迄清，黔地讲学亦从未有过如此之盛者[81]。

盖阳明正德四年（1509）岁杪离黔时，刻书之梨木板即已准备就绪，刻书时间绝不可能拖延太久，及门弟子李良臣、汤冔等，均曾参与其事，并有雠校之功。当是时，不惟贵阳诸士得闻所未闻，而文襄公之学亦由此深造远诣，至今贵阳称善教者必曰文襄。

[48]  嘉靖《贵州通志》卷六，第272页。证以龙场驿丞任上阳明自己的诗作，如其所谓：闲来聊与二三子，单夹初成行暮春。……至谪于黔者，幸公自宽。[166]从黔中王门早期兴起的角度看，其评价显然是符合客观历史实际的。[93]  钱德洪：《王阳明年谱》，《王文成公全书》卷三十五，王晓昕、赵平略点校，第1519页。[42]耿定向则称阳明贬谪龙场，久之，夷人亦渐亲狎，共伐木，为构龙冈书院、何陋轩、玩易窝居之[43]。

至于该如何具体下手躬行实践，则各人的禀性气质不同，入门的工夫路径亦有异差，诚如后来谪戍都匀并推动了黔中王学健康发展的邹元标所说：有因持志入者，如识仁则气自定。札中具名虽未必尽得黔中门人之全，然仍可补万来载籍遗漏失收之缺憾。

从龙冈书院到文明书院，由地方土司领地到朝廷流官辖区，不仅意味着阳明个人生存与生活环境的改变，政治生态格局压力的减轻，同时也象征着他的讲学受众规模的扩大，知识精英群体参与人数的增多。因而不惟贵阳诸士得闻所未闻，而文襄公之学亦由此深造远诣，至今贵阳称善教者必曰文襄。

所谓二三子云云，即可见其人数必不多。个人的人格完善与社会群体的整体性完善，在阳明一类的儒家人物看来，二者从来都是不可分割的。

及其末流，竟慕心法，以顿悟相高，不顾事功。早在离黔赴庐陵任的旅途中，他便有信谈道梨木板可收拾，勿令散失，区区欲刊一小书故也。但是，立足于黔中王门地域学派产生和形成的立场进行历史性分析，则席书与阳明的相互默契配合，各自发挥自己的政治身份地位和学术影响优势，更重要的则是以因缘聚合的方式催生了早期心学地域学派破天荒般的产生。质言之，从时间或空间大跨度范围讨论王学的全国性影响，作为阳明悟道及一系列心学活动之地的龙场既不可忽视，黔中王门作为一个重要的地域学派亦不当在史书叙事中有所遗漏。

阳明《诸门人送至龙里道中》诗有句云：蹊路高低入乱山，诸贤相送愧间关。廉介者贪鄙之剂也，能廉介则变其贪鄙矣。

考李良臣为嘉靖四十三年（1564）举人，次年成进士。[84]  终明之世，文臣用兵制胜，未有如守仁者也。

而听讲者固然多为来自各地的知识精英，但也有不少当地汉与非汉的普通草根民众。[45]  王杏：《阳明书院》，嘉靖《贵州通志》卷六，第275页。

均可见无论身教还是言教，他都做了大量过化觉民的工作，并扩大了儒家思想和价值在夷区的传播范围。重厚者轻躁之剂也，能重厚则变其轻躁矣。后出知潮州府，为京朝官十余年，晚年与陈文学唱和，撰有《逸老闲录》《逸老续录》。据此可知阳明及门弟子除前述之汤冔、叶梧、陈文学、李良臣外，有字号可考者尚有张时裕、何子佩、越文实、邹近仁、范希夷、郝升之、汪原铭、李惟善、陈良臣、易辅之、詹良臣、王世臣、袁邦彦、高鸣凤、何廷远、陈寿等人[99]。

[32]  郭子章：《黔记》卷四十二，赵平略点校，第943页。桂萼之议虽出于媢忌之私，抑流弊实然，固不能以功多为讳矣。

[37]  陈弘谋：《训俗遗规·王阳明文钞》，《五种遗规》卷二，苏丽娟点校，南京：凤凰出版社，2016年，第233页。[22]  钱德洪：《王阳明年谱》，王守仁：《王文成公全书》卷三十二，王晓昕、赵平略点校，第1396页。

[60]  以上均见王守仁：《重刊文章轨范序》，《王文成公全书》卷二十二，王晓昕、赵平略点校，第1003页。久之，并夷人亦翕然相向。